游客在雪中游冰城。

□文/卞江波 攝/蘇強

大雪節氣，上天不負哈爾濱，真的連續下了幾場大雪，讓哈爾濱，乃至整個黑龍江的冬天有了冰天雪地的名符其實。

早上我被窗外耀目的光彩喚醒。遙望江南天際，天工巧奪地沿著江岸整齊地鑲嵌一條絳紅色的彩條，下面一條青黑色是一道明顯的地平線，建筑物還像睡在黎明前的夢里若隱若現。不一會兒太陽從一座高大樓宇后面羞澀地露出半張小臉兒，只一會兒功夫就像氣吹的一樣又大又圓地掛在天上，刺目的火焰把天空照亮。

天晴日朗，心情也舒朗。今天是大雪節氣第二天，又恰逢周末，我想去看看松花江上，還有江南岸的景象。下午3時許，我從江北乘地鐵2號線在人民廣場站下車，按照導航索引，從5號出口上來，正好邁過江畔路登上斯大林公園的江岸。望眼江上，一片白雪皚皚。水真是大地的靈魂，仿佛它不動，圍繞它的景觀、植物都像被施了“定身法”一樣，原地站立著。船和江水長在了一起，江畔的一棵棵百年老樹像被熏黑的雕像，粗壯挺拔而又飽經滄桑地聳立著，有的枝椏俯身大地向來往行人敬禮，個別沒來得及掉落的葉子凍在樹梢上，像吊在上面的蠶翼，弱不禁風地搖動著，隨時都有可能墜落。

回首岸上，但見三三兩兩的行人，頭頂上戴著毛絨絨的厚帽子，圍巾繞在脖子上，棉手套、厚底氈靴全副武裝。年輕人徜徉在江岸上，孩子們也都包裹嚴實地在雪地上玩耍。有人坐在斯大林公園長椅上凝思冥想，仿佛在春風拂面的季節。多數青年男女手上或持手機或持相機照冰照雪，照他們眼里所有的故事。

這時過山車在過江索道上緩緩劃過，像幾只靈動的江鷗飛來飛去，讓我感到一絲江上的活力，更多的是覺得江南江北被冰雪封凍的距離并不遙遠。

這時燈光忽然亮起，一江兩岸霓虹閃爍。過山車上亮起絢麗的燈光，燈光真是神奇，江變窄了，我好像一步就能跨過對岸。天變低了，過山車就在眼前劃過。大樹和江上的船舶也都動起來，城市全都點亮了。

人漸漸多起來，我看見防洪紀念塔就在眼前，這時的江岸邊已經人挨人了。紀念塔前幾名少年正在演唱第九屆亞冬會會歌《爾濱的雪》。歌聲稚嫩親切，孩子們舉著道具雪花，頭頂上只戴著耳包，唱得令人心熱。我從過街通道向中央大街走去，這里已是人如潮涌了。不知他們是來自華東還是西南、西北的小金豆，說著我們聽不太懂的方言，但開懷的笑聲和我們相同，開心的笑容我們看得清。

哈爾濱真是神奇。人潮如織，笑臉盈盈的游人在零下20攝氏度的寒冬里，要么手里拿著熱飲慢啜，要么嘴里咬著馬迭爾冰棍、冰糖葫蘆細品，要么手里攥著大串羊肉串、烤香腸。咬一口不管是冰牙的涼還是燙嘴的熱，嘴里都冒著熱乎氣和歡喜。

小金豆們說著笑著，拿著手機相機邊照邊擺弄著，像走在自家庭院里那么自如。我趕忙站下，給小金豆讓路，讓他們在爾濱玩得開心、順心、舒心、暖心、放心。

回程的公交車上，每到一站一位女性親和悅耳的聲音用中英文雙語播報著：“雪韻冰城，燃情亞冬，XXX站到了……”

哈爾濱的雪韻冰城圓舞曲已經奏響，燃情亞冬之火更把金山銀山照亮。哈爾濱的冬天已經被溫暖的畫筆調出了斑斕色彩。這里的冬天已然成為春天。